【書名】Spectrum 光譜
【作者】aterry、sukakiyo
【封面】小峱峱
【內容】DRAMAticalMurder ミン蒼本,內文在re:connect發售前就寫的差不多惹,為了證明就算喜歡的人很少,我們還是對ミンク有無怨無悔的愛,只好和兄弟無怨無悔的重新整理一下出本。
【規格】A5、字數約3萬字、R18注意!
【販售日期】cwt34 E77
【售價】 120
【印量調查】 \快點我ㄚ/
**試閱下收**
3、4、5、6的部份並非最終版本,僅供大家參考
後續我們有進行內容的新增和修改,同時也有新增後續和不知道甜三小的同居小短篇!
【作者】aterry、sukakiyo
【封面】小峱峱
【內容】DRAMAticalMurder ミン蒼本,內文在re:connect發售前就寫的差不多惹,為了證明就算喜歡的人很少,我們還是對ミンク有無怨無悔的愛,只好和兄弟無怨無悔的重新整理一下出本。
【規格】A5、字數約3萬字、R18注意!
【販售日期】cwt34 E77
【售價】 120
【印量調查】 \快點我ㄚ/
**試閱下收**
3、4、5、6的部份並非最終版本,僅供大家參考
後續我們有進行內容的新增和修改,同時也有新增後續和不知道甜三小的同居小短篇!
「ミンク!」
聽到自己的名字,他轉過身去,看見金黃色的朝陽染在蒼葉身上。
他沒有任何意外的感覺,因為他曉得這天總是會到來。
而蒼葉毫不猶豫的向男人奔去,用大的嚇人的力道一口氣衝入男人的懷中抱住他,就連ミンク也被撞得向後退了一步。
「...喂。」
久違的沉穩低音在耳邊響起,語氣聽在蒼葉耳裡感覺有些無奈,但是蒼葉也顧不了這些了,不想放手、不想讓這個人再次離開自己,鼻尖嗅到了久違的肉桂香味,從看見ミンク開始一直忍耐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框而出。
或許是發現到了胸口的布料溼了,ミンク把原本想推開蒼葉的手放了下來,深深了嘆了口氣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輕輕環上了蒼葉的肩膀,想說或多或少能起點安慰的效果,但他怎麼樣也沒想到碰到蒼葉的瞬間,他肩膀細細顫抖更加拉緊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於是只好默默的站在原地維持著不變的姿勢默默等懷裡的人自己平靜下來。
風有些大,ミンク瞇起了眼睛看著遠方,蒼葉的藍髮被風給捲起,飄揚在空中映入他的眼角,內心深處好像懵懵懂懂間理解了些什麼。
但他仍舊迷惘。
蒼葉,這個孩子,對自己如此執著的理由。
不曉得過了多久的時間,蒼葉總算把情緒平復下來,但是卻尷尬的怎麼樣也無法把頭抬起來,直到聽見TORI的振翅聲,才嚇了一跳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抱歉...。」
他沒有回應蒼葉的道歉,反而是直直的看著蒼葉有些哭紅的眼角,而蒼葉生硬的轉過了頭粗魯的用手背擦過了臉頰。
「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咦?」
山下只有ミンク自己的車,而這個地方離附近的城鎮都有一段距離,蒼葉再怎麼刻苦耐勞,徒步到這個地方也太遠了點。
而專注在恢復心情中的蒼葉,一時之間沒有辦法理解他問的是什麼意思,轉過頭看著他,他只用用下巴點了下山丘下的吉普車,蒼葉才意會到是在問交通工具。
「搭便車過來的。」
為了能到世界各地到處跑,能夠省下來的旅費蒼葉幾乎都省了,在這種地廣人稀的地方沒有車是無法有效率的移動找人,又不可能直接買輛車,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搭便車,不過這樣的答案卻讓ミンク嘲笑似的揚起嘴角。
「虧你還能毫髮無傷的找到這裡。」
「我也沒有什麼選擇啊。」
說到底還不是ミンク害的,蒼葉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卻發現ミンク早已回頭,拿出煙斗走下小丘,我行我素的樣子和以前絲毫沒有兩樣,他連忙跟了上去。
默默的走在ミンク身後,讓他有種錯覺回到了那短短幾天的相處時光,下山的路不好走自己的步伐又沒ミンク那麼大,當ミンク回到平地時蒼葉才走到一半,不過卻可以從上而下看到ミンク站在吉普車旁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和以前完全不管蒼葉的態度相比,真的算是有點...進步了吧?
他一下山走到車旁,ミンク就坐進駕駛座上。
「上車。」
「要去哪?」
「回城裡去。」
「城裡...要開個三天吧?」
「所以早點出發。」
「嗯。」
蒼葉回憶起搭便車時,顛簸的路面和過久的車程,實在算不上是什麼愉快的經驗,ミンク的車後座堆滿了帳篷、睡袋之類的野營用品,看來ミンク相當習慣這樣四處流浪的生活,他將自己的行李也堆了上去,只留著隨身的背包,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順便將蓮從背包裡拿了出來放在膝上撫摸,但沒打算將蓮從休眠狀態中啟動,在不能隨時充電的現在他頗珍惜能和蓮相處的時間,等晚一點休息的時候再和他說說話吧。
一路上他和ミンク兩個人幾乎沒什麼說話,卻也沒什麼尷尬或不安的氣氛,反而感覺相當自然。
哭的有些發酸的眼角被風吹的有些刺痛,蒼葉索性閉上了眼好好的補眠。
===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接近傍晚,ミンク選定了一片空地停車架起了帳篷,沒有叫醒他獨自工作著,蒼葉睡眼惺忪的看著男人,起身伸了個懶腰後下了車走向了營地。
「要幫忙嗎?」
「去附近撿些可以生火的木頭。」
「咦?要煮東西的話我有煤氣爐。」
「晚上很冷,不生火不行。」
「好,我知道了。」
兩人就這樣忙了一陣子,總算是將營地給整理好,ミンク熟練的升起篝火,開始煮起簡易的罐裝食品,Tori安靜的在他肩上,除了柴火燃燒的聲音,四周安靜無聲。
氣溫如ミンク所說的一樣很低,在蒼葉打了兩次噴嚏之後,男人默默的從行李中拿了件斗篷出來將蒼葉給厚厚實實的裹住,還警告他不准脫下來好好待在火堆旁,但是ミンク本人卻沒有多加什麼衣服,還是一樣套著那件深咖啡色的大衣。
蒼葉嗅著斗篷上殘留著的淡淡肉桂香,坐在圓木上抬頭眺望夜空,意外的發現星星沒有很多,卻遠比璧島來得燦爛。
好寧靜,心情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像現在這麼平靜了。
「為什麼要找我?」
一直沉默著的ミンク突然開口詢問,蒼葉將視線拉回到男人身上,卻發現男人並沒有看他,而是低著頭看向鍋裡。
理由?
想了解他、想見他、想陪在他身邊一起好好的活著...理由很多很多,但是該和他說的是哪一個?
「...我不想要...你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道歉。」
光是回想起那句話就讓胸口一陣疼痛,無力阻止的自己和沒有辦法說出口的慰留,怎麼樣都不能算是美好的回憶。
「用那種形式離別,我實在無法接受,還想要好好的...和你說話、看你活著也想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麼樣子。」
「所以才一定要找到你......我一直...是這麼想的。」
「而且我也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最後一句話光是說出口就覺得害羞,蒼葉感覺到自己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但是...不能逃避,ミンク是很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所以必須要好好的將自己的心情說出來讓ミンク了解自己在想什麼。
男人默默聽著蒼葉的話,將小茴香撒進了湯裡攪拌後盛了一碗起來。
青年緊緊裹著披風在寒風中顫抖,就算火堆就在旁邊也挽救不了草原上的低溫,ミンク看了一眼蒼葉被凍得發紅的臉頰,將剛煮好的熱湯遞了出去,東方的島國天氣比故鄉的草原溫柔多了。
蒼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
緊握著杯子的指尖有些泛紅,鼻頭紅通通的在拿起杯子到嘴邊時輕輕吸了幾下,看起來相當可憐。
為了想見自己不斷地在後面追著,搞到疲憊不堪卻仍然執著。
剛剛的話他自己有意識到是多熱情的告白嗎?
真是可愛。
那瞬間他有了想吻他的衝動。
===
他從酣睡中醒來後張眼所見的是每晚都看著,卻依舊無法習慣的星空。
小的時候碧島也是這樣的美麗星空,也曾在白金牢籠裡看過這片天空的拙劣複製品,但此時映入眼簾的景色,其遼闊的程度跟深遠都是無法比擬的──這是寬廣大陸才能承載的銀河。
身體靠近營火的一側十分溫暖,已顯深邃的夜晚比睡著前氣溫低了許多,但一旁堆起的行李擋去了大部分的風,所以不至於無法承受──記得睡著前身邊並沒有什麼東西,是ミンク拿過來的嗎。
「…醒了?」ミンク低沉的聲音傳來,他正坐在自己的身邊守夜、繡著圖騰的毛毯披垂在肩上,側邊的流蘇隨著夜風飄揚。
「…我睡了很久嗎…抱歉,該換班了吧?」
雙眼因為火堆的黃色光芒給瞳孔帶來的刺激微微瞇細,蒼葉邊眨邊揉著試圖讓眼睛適應──突然眼前被影子壟罩,近在眼前的是ミンク寬厚的手掌,他以為他打算摸摸他的頭或是什麼,但那隻手只是斜斜的擋在火光與他之間形成柔和的遮蔽,雙眼感覺舒適了許多。
一眨眼睫毛就會擦過,近的難以讓他聚焦而形象模糊著的掌心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光火從骨節分明的指縫間透了出來;依稀看得到本來坐直的ミンク身軀傾向自己,頸邊的髮辮和裝飾品隨著動作滑落,輕輕的在上方晃蕩。
雖然視線被蓋住了大半,但是味道跟傳來的暖度卻讓人感到安心。
「還沒,繼續睡。」簡簡單單帶著命令味道的句子。
「我看見月亮已經升到頭頂了。」然後被小小的反抗。
「那是比較大的星星。」一臉成熟的男人一臉正經說蠢話。
「……什麼嘛,原來你也會開玩笑。」不要命的青年簡直是脫口而出。
「…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口中的煙吐出,已經聽了不下百次、但每次涵義卻都不一樣的哼聲從男人口中溢出,ミンク收回本來橫亙在蒼葉眼前的手,然後掌底拍上他的額頭。
「嗚!」雖然力道已經有所收斂,不過ミンク大人的力氣本來就不是能以一般人的程度所論,額頭上吃痛、後腦撞上地板,連續兩次的撞擊讓人瞬間清醒。
「痛!ミンク你這傢伙…」其實並不到讓人困擾的疼痛度,不過抱怨少不了。
「少囉唆,快睡。」煙管裡的煙絲似乎已經用盡,ミンク向後方招手,本來停在肩上的Tori便展開了翅膀飛向行李處取來。
「睡不著啦、睡不著──」
蒼葉賭氣的從本來包裹著身體的被褥裡迅速爬起身,懷裡烘的身體暖呼呼的蓮正處於休眠模式,他將之抱在胸前盤坐起來。「睡覺的時候有人一直在旁邊說話,怎麼可能睡的下去。」
在這種天氣下加上趕路的勞累,本來躺下的時候馬上陷入了深層的睡眠,睡著睡著耳邊開始傳來瑣碎的說話聲,男人和誰對話著,並不是很吵鬧的討論甚至還可以說是令人舒服的低語,但因為對話一直沒有間斷,意識便像是被打撈上岸的魚般漸漸的鮮活起來,自然無法繼續睡眠。
「喔…說話聲…?」ミンク玩味般的挑起了一邊的眉直盯著他,Tori也偏了頭看著他不發一語。
「咦……不是…你們嗎?」看著眼前的兩位,他才想到事情不對勁。
聽見的聲音確實是低沉的男人聲音,由於是在睡眠中聽到的,像是從水中聽到的一樣模糊,但那語調跟慢板子的節奏、還有異國的語句讓他直覺以為是ミンク在和Tori說著什麼,不過想想……這個男人,跟他的夥伴…
他們,就自己認知上,似乎沒有進行過超過五分鐘的對談,不要說五分鐘了,會有十秒都算是罕見,而睡眠中隱隱約約聽到的聲音,卻至少說了十分鐘,像是在述說什麼故事一樣…仔細想想,說是對談,聲音好像其實屬於許多人。
「嗚呃呃…不是吧。」雖然也不是特別害怕那類的東西,不過身處於土下不知道埋了什麼東西的荒郊野外,又是只有他們幾個孤身在此,導出的結論還是讓人有點不安。
「哼。」這次是語尾上揚的哼音,那是帶著笑意的回應,ミンク的嘴角微微的揚起,他將煙管倒扣去除裡頭的灰燼後添上了新的點上火苗,手間著把玩銀質的雕花打火機,營火的光芒、打火機金屬的滑擦聲以及吐出的煙霧,讓蒼葉想起很久以前曾看過的電影,現在確實還真像是身在那樣的場景跟情節裡。
「……────」ミンク吸了口煙,吞吐之間含糊的說了段他聽不懂的語言。
「…抱歉、日文,OK?」突然像以往在路上遇到外國人問路時般慌張起來。
「聲音。」ミンク簡單的吐出小學生也懂的單字,皺起了本來就糾結的眉頭似乎在挑選適當的用詞。「剛才那是我們的語言,日文應該沒有這個詞彙,簡單來說,意思就是聲音──萬物的聲音。」
蒼葉瞬間覺得自己從HBO轉到了探索頻道。
他搖搖頭把這個殺風景的想法甩掉,然後默默在心裡想著剛才ミンク所說的詞彙──剛才ミンク所用的、不同於以往跟自己對談的發音跟語調,簡直就像是不熟識的人,果然ミンク的聲音,生來便屬於那個古老語言吶。
「能夠使用聲音的你聽得見,也是很自然的事情。」ミンク斜偏頭,似乎在看著接近地平線的星空,自從認識以來這樣看著遠方的模樣已見了很多次,蒼葉移動身體接近對方,靠上他的臂膀。
「…嗯,聽見了。」看向和他同樣的星空,依偎著的人改變了姿勢,不知道是否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加舒適。「不管是風裡面,或是樹木、草皮、星星,還是那顆比較大的星星。」蒼葉笑了一下,然後果不其然的感覺到對方的斜瞪。
來到這後蒼葉總是覺得周圍充斥著聲音,本以為是荒野和生物的自然聲響而沒有多想,至今才瞭解那不是生物、星球或是空氣流動構成的,四周的一切都寄宿著靈魂的言語,古老的故事一段段不停交互著傳遞;雖然聽不懂,但是卻令人感覺到懷念,承傳了許久的寓言像是營火上冉冉的火苗般發亮飄散,然後在夜空中消失。
多少個夜晚,ミンク也這樣傾聽著吧?
對於懷念已久的故鄉之聲,他是抱持著怎麼樣的心情呢?
東江曾經說過ミンク的族群被稱為神之一族,在開始旅途之前他就是憑著這個模糊的名詞,和在暴露中看過的景色尋找ミンク可能所在的地點,因此除了地域性方面、也看過不少可能是ミンク部族的相關資料,隱約可以窺見些端倪。
「…我們認為萬物都擁有靈魂──也就是所信奉的神。」ミンク吸了口煙,話語之間長長的停滯像是深呼吸,他瞇細了眸,讓煙霧保留在喉鼻之間品味,過了一段時間,喉頭才緩慢的動了下,將溫潤的白煙跟剩下的語言一併吐出。「神授予一族知識和話語、而我們將之傳遞於後世,你聽見的,就是那樣的聲音。」
家園毀滅、族人被殘殺的那刻,倖存下來的自己站在焦土之中,萬物的咽喉像是被焦碳堵塞,即使風吹過也無聲。
令人害怕的寂靜中耳邊僅剩下族人們哭喊的幻聽──村落、生命、神靈都燃燒著,應當將死亡視之與生存同等尊貴的他們,竟因為外來的侵略,恐懼起死亡而哀鳴。
失去親友以及故鄉的悲傷,神靈、信念被褻瀆,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怒…種種激烈的情緒在胸口中交雜,廢墟中隻身佇立的ミンク錯亂的哀慟,成了唯一的聲響。
花費了極大的工夫他才鎮定下來,茫然的重建已經不能稱之為家園、僅是單純仿造著回憶的棲身之所苟延殘喘。自己從思考迷宮裡找尋到出路,確立了報仇的決心跟計畫離開之時,周圍依舊是逼瘋人的寂寥──那時的他得出的唯一解答,便是在事件落幕之時,自身將與所愛的故鄉和族人一同歸去。
然而抱著與當初不同的生存想法重回故地時,已看不出痕跡的故鄉卻恢復了懷念的姿態,包圍住自己。
未曾想過再見的景色在眼前時,說沒有感觸的話連自己都無法蒙騙,光是感受到陽光與森林,全身的細胞就顫抖了起來、神經也隱約作痛,風吹起的當下幾乎無法言語,不是對生命的感觸,而是對過往的沉浸…好像逐漸想得起來,死去的心臟以往在胸口鼓動的感覺。
讓他能夠再度聽見、再度回歸故土的是眼前的青年。
失去一切也報了仇後,一無所有的活著並不讓他感覺到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若要說此時還剩下什麼眷戀,那麼僅剩的便是……
ミンク陷入沉默,不必要的話便不多說一向是他的作風,因此此刻在心底想著的自然不打算告訴蒼葉。
「…在那個島上,除了一個以外,沒有其他聲音。」再度思索了幾秒後,他才淡淡的開口﹔與之有關聯性的事件,現在能夠說出口的便是這項。
蒼葉觀察了下ミンク的表情,所指的地點想必是被東江給侵佔的碧島吧?本來的碧島也是生意盎然的綠色島嶼,在東江來到後就變了,也難怪他會這麼說。
然而所謂的那『除了一個以外』,是什麼……?
雖然想開口發問,不過想必ミンク不會給他任何答案吧。
『──你,聲帶震動的方式不同於別人。』
腦海裡突然閃現過ミンク以前曾說過的話。
從耳根開始莫名的燥熱了起來、熱度直傳到臉頰,這是自己自作多情吧?蒼葉想著,下意識的縮起肩膀想躲開對方的目光,才想起本來ミンク的視線就不在自己身上,又打直了身體裝出沒事的樣子。
「會冷?」靠在身上的身體有這麼大的動作誰都不可能沒有察覺,看向在身邊自我混亂的蒼葉,ミンク一邊想著這傢伙真是奇怪、一邊順手將收集來的柴火丟進了火堆。
「啊,不不──」蒼葉一腳稍微踢開了毯子,出聲制止ミンク增加火勢的動作,本來緊抱著蓮的手也鬆開了些。「現在倒不如說有點熱……」
「那就別靠這麼緊。」聽到蒼葉這麼說後,他伸手拉開對方身上的毯子,接著退開距離打算讓溫度降低,臂上卻突然一緊。
「不,果然──」稍低著頭的蒼葉單手揪緊他袖上的衣料,耳到頰泛著一層薄暈,艱難地說著。「…還是會冷。」
搞不懂,真的是搞不懂這個傢伙,不過既然會這麼說,應該是冷的意思吧。
「…你還真麻煩。」
他向後打斜了身體回到本來的姿態,肩上的Tori識相展翅移動到營火另一端的行囊上。還沒放下的毯子再度拉回蒼葉的身上包了個嚴實,ミンク撈起一旁的保溫瓶轉開將裏頭的飲品倒進杯蓋,對方則自動的窩進了自己身體和毛毯間的縫隙。
「啊,謝謝。」蒼葉伸手接過遞來的溫暖,瓶裡濃厚的香氣撲鼻而來,植物性的味道捲著淡淡的發酵氣味跟著熱氣烘上臉,雖然不熟悉但是很舒服的味道,放置在瓶裡一天僅比體溫還高點的溫度不燙口、而且能帶給身體溫暖,一口氣喝掉後他再次抱起蓮放在膝上,笑嘻嘻的交還杯蓋。「…暖活多了。」
滿足的聲音傳來,ミンク皺眉,但只是無可奈何的把煙管送進口中。
一開始其實還不是這樣的,本來蒼葉還會抱著那隻寵物拼命忍住顫抖跟吸鼻子的聲音坐在旁邊苦撐,某次看不下去招呼他過來後,就變成了這樣自然的情形。
由於對方不拒絕的態度,蒼葉便直接靠上胸膛,身上除了被男人的暖度包圍以外,還有那股熟悉的肉桂香盈聚著。
男人正照看著營火的臉龐輪廓深邃,眉宇與頰邊刻劃著多於自己年歲的痕跡,往常一般抽著菸,順著看過去,他竟然覺得ミンク吸吐煙霧動作著的唇看來很性感──什麼跟什麼?蒼葉猛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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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6的部份並非最終版本,僅供大家參考
後續我們有進行內容的新增和修改,同時也有新增文章和不知道甜三小的小短篇!
聽到自己的名字,他轉過身去,看見金黃色的朝陽染在蒼葉身上。
他沒有任何意外的感覺,因為他曉得這天總是會到來。
而蒼葉毫不猶豫的向男人奔去,用大的嚇人的力道一口氣衝入男人的懷中抱住他,就連ミンク也被撞得向後退了一步。
「...喂。」
久違的沉穩低音在耳邊響起,語氣聽在蒼葉耳裡感覺有些無奈,但是蒼葉也顧不了這些了,不想放手、不想讓這個人再次離開自己,鼻尖嗅到了久違的肉桂香味,從看見ミンク開始一直忍耐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框而出。
或許是發現到了胸口的布料溼了,ミンク把原本想推開蒼葉的手放了下來,深深了嘆了口氣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輕輕環上了蒼葉的肩膀,想說或多或少能起點安慰的效果,但他怎麼樣也沒想到碰到蒼葉的瞬間,他肩膀細細顫抖更加拉緊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於是只好默默的站在原地維持著不變的姿勢默默等懷裡的人自己平靜下來。
風有些大,ミンク瞇起了眼睛看著遠方,蒼葉的藍髮被風給捲起,飄揚在空中映入他的眼角,內心深處好像懵懵懂懂間理解了些什麼。
但他仍舊迷惘。
蒼葉,這個孩子,對自己如此執著的理由。
不曉得過了多久的時間,蒼葉總算把情緒平復下來,但是卻尷尬的怎麼樣也無法把頭抬起來,直到聽見TORI的振翅聲,才嚇了一跳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抱歉...。」
他沒有回應蒼葉的道歉,反而是直直的看著蒼葉有些哭紅的眼角,而蒼葉生硬的轉過了頭粗魯的用手背擦過了臉頰。
「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咦?」
山下只有ミンク自己的車,而這個地方離附近的城鎮都有一段距離,蒼葉再怎麼刻苦耐勞,徒步到這個地方也太遠了點。
而專注在恢復心情中的蒼葉,一時之間沒有辦法理解他問的是什麼意思,轉過頭看著他,他只用用下巴點了下山丘下的吉普車,蒼葉才意會到是在問交通工具。
「搭便車過來的。」
為了能到世界各地到處跑,能夠省下來的旅費蒼葉幾乎都省了,在這種地廣人稀的地方沒有車是無法有效率的移動找人,又不可能直接買輛車,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搭便車,不過這樣的答案卻讓ミンク嘲笑似的揚起嘴角。
「虧你還能毫髮無傷的找到這裡。」
「我也沒有什麼選擇啊。」
說到底還不是ミンク害的,蒼葉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卻發現ミンク早已回頭,拿出煙斗走下小丘,我行我素的樣子和以前絲毫沒有兩樣,他連忙跟了上去。
默默的走在ミンク身後,讓他有種錯覺回到了那短短幾天的相處時光,下山的路不好走自己的步伐又沒ミンク那麼大,當ミンク回到平地時蒼葉才走到一半,不過卻可以從上而下看到ミンク站在吉普車旁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和以前完全不管蒼葉的態度相比,真的算是有點...進步了吧?
他一下山走到車旁,ミンク就坐進駕駛座上。
「上車。」
「要去哪?」
「回城裡去。」
「城裡...要開個三天吧?」
「所以早點出發。」
「嗯。」
蒼葉回憶起搭便車時,顛簸的路面和過久的車程,實在算不上是什麼愉快的經驗,ミンク的車後座堆滿了帳篷、睡袋之類的野營用品,看來ミンク相當習慣這樣四處流浪的生活,他將自己的行李也堆了上去,只留著隨身的背包,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順便將蓮從背包裡拿了出來放在膝上撫摸,但沒打算將蓮從休眠狀態中啟動,在不能隨時充電的現在他頗珍惜能和蓮相處的時間,等晚一點休息的時候再和他說說話吧。
一路上他和ミンク兩個人幾乎沒什麼說話,卻也沒什麼尷尬或不安的氣氛,反而感覺相當自然。
哭的有些發酸的眼角被風吹的有些刺痛,蒼葉索性閉上了眼好好的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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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接近傍晚,ミンク選定了一片空地停車架起了帳篷,沒有叫醒他獨自工作著,蒼葉睡眼惺忪的看著男人,起身伸了個懶腰後下了車走向了營地。
「要幫忙嗎?」
「去附近撿些可以生火的木頭。」
「咦?要煮東西的話我有煤氣爐。」
「晚上很冷,不生火不行。」
「好,我知道了。」
兩人就這樣忙了一陣子,總算是將營地給整理好,ミンク熟練的升起篝火,開始煮起簡易的罐裝食品,Tori安靜的在他肩上,除了柴火燃燒的聲音,四周安靜無聲。
氣溫如ミンク所說的一樣很低,在蒼葉打了兩次噴嚏之後,男人默默的從行李中拿了件斗篷出來將蒼葉給厚厚實實的裹住,還警告他不准脫下來好好待在火堆旁,但是ミンク本人卻沒有多加什麼衣服,還是一樣套著那件深咖啡色的大衣。
蒼葉嗅著斗篷上殘留著的淡淡肉桂香,坐在圓木上抬頭眺望夜空,意外的發現星星沒有很多,卻遠比璧島來得燦爛。
好寧靜,心情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像現在這麼平靜了。
「為什麼要找我?」
一直沉默著的ミンク突然開口詢問,蒼葉將視線拉回到男人身上,卻發現男人並沒有看他,而是低著頭看向鍋裡。
理由?
想了解他、想見他、想陪在他身邊一起好好的活著...理由很多很多,但是該和他說的是哪一個?
「...我不想要...你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道歉。」
光是回想起那句話就讓胸口一陣疼痛,無力阻止的自己和沒有辦法說出口的慰留,怎麼樣都不能算是美好的回憶。
「用那種形式離別,我實在無法接受,還想要好好的...和你說話、看你活著也想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麼樣子。」
「所以才一定要找到你......我一直...是這麼想的。」
「而且我也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最後一句話光是說出口就覺得害羞,蒼葉感覺到自己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但是...不能逃避,ミンク是很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所以必須要好好的將自己的心情說出來讓ミンク了解自己在想什麼。
男人默默聽著蒼葉的話,將小茴香撒進了湯裡攪拌後盛了一碗起來。
青年緊緊裹著披風在寒風中顫抖,就算火堆就在旁邊也挽救不了草原上的低溫,ミンク看了一眼蒼葉被凍得發紅的臉頰,將剛煮好的熱湯遞了出去,東方的島國天氣比故鄉的草原溫柔多了。
蒼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
緊握著杯子的指尖有些泛紅,鼻頭紅通通的在拿起杯子到嘴邊時輕輕吸了幾下,看起來相當可憐。
為了想見自己不斷地在後面追著,搞到疲憊不堪卻仍然執著。
剛剛的話他自己有意識到是多熱情的告白嗎?
真是可愛。
那瞬間他有了想吻他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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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酣睡中醒來後張眼所見的是每晚都看著,卻依舊無法習慣的星空。
小的時候碧島也是這樣的美麗星空,也曾在白金牢籠裡看過這片天空的拙劣複製品,但此時映入眼簾的景色,其遼闊的程度跟深遠都是無法比擬的──這是寬廣大陸才能承載的銀河。
身體靠近營火的一側十分溫暖,已顯深邃的夜晚比睡著前氣溫低了許多,但一旁堆起的行李擋去了大部分的風,所以不至於無法承受──記得睡著前身邊並沒有什麼東西,是ミンク拿過來的嗎。
「…醒了?」ミンク低沉的聲音傳來,他正坐在自己的身邊守夜、繡著圖騰的毛毯披垂在肩上,側邊的流蘇隨著夜風飄揚。
「…我睡了很久嗎…抱歉,該換班了吧?」
雙眼因為火堆的黃色光芒給瞳孔帶來的刺激微微瞇細,蒼葉邊眨邊揉著試圖讓眼睛適應──突然眼前被影子壟罩,近在眼前的是ミンク寬厚的手掌,他以為他打算摸摸他的頭或是什麼,但那隻手只是斜斜的擋在火光與他之間形成柔和的遮蔽,雙眼感覺舒適了許多。
一眨眼睫毛就會擦過,近的難以讓他聚焦而形象模糊著的掌心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光火從骨節分明的指縫間透了出來;依稀看得到本來坐直的ミンク身軀傾向自己,頸邊的髮辮和裝飾品隨著動作滑落,輕輕的在上方晃蕩。
雖然視線被蓋住了大半,但是味道跟傳來的暖度卻讓人感到安心。
「還沒,繼續睡。」簡簡單單帶著命令味道的句子。
「我看見月亮已經升到頭頂了。」然後被小小的反抗。
「那是比較大的星星。」一臉成熟的男人一臉正經說蠢話。
「……什麼嘛,原來你也會開玩笑。」不要命的青年簡直是脫口而出。
「…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口中的煙吐出,已經聽了不下百次、但每次涵義卻都不一樣的哼聲從男人口中溢出,ミンク收回本來橫亙在蒼葉眼前的手,然後掌底拍上他的額頭。
「嗚!」雖然力道已經有所收斂,不過ミンク大人的力氣本來就不是能以一般人的程度所論,額頭上吃痛、後腦撞上地板,連續兩次的撞擊讓人瞬間清醒。
「痛!ミンク你這傢伙…」其實並不到讓人困擾的疼痛度,不過抱怨少不了。
「少囉唆,快睡。」煙管裡的煙絲似乎已經用盡,ミンク向後方招手,本來停在肩上的Tori便展開了翅膀飛向行李處取來。
「睡不著啦、睡不著──」
蒼葉賭氣的從本來包裹著身體的被褥裡迅速爬起身,懷裡烘的身體暖呼呼的蓮正處於休眠模式,他將之抱在胸前盤坐起來。「睡覺的時候有人一直在旁邊說話,怎麼可能睡的下去。」
在這種天氣下加上趕路的勞累,本來躺下的時候馬上陷入了深層的睡眠,睡著睡著耳邊開始傳來瑣碎的說話聲,男人和誰對話著,並不是很吵鬧的討論甚至還可以說是令人舒服的低語,但因為對話一直沒有間斷,意識便像是被打撈上岸的魚般漸漸的鮮活起來,自然無法繼續睡眠。
「喔…說話聲…?」ミンク玩味般的挑起了一邊的眉直盯著他,Tori也偏了頭看著他不發一語。
「咦……不是…你們嗎?」看著眼前的兩位,他才想到事情不對勁。
聽見的聲音確實是低沉的男人聲音,由於是在睡眠中聽到的,像是從水中聽到的一樣模糊,但那語調跟慢板子的節奏、還有異國的語句讓他直覺以為是ミンク在和Tori說著什麼,不過想想……這個男人,跟他的夥伴…
他們,就自己認知上,似乎沒有進行過超過五分鐘的對談,不要說五分鐘了,會有十秒都算是罕見,而睡眠中隱隱約約聽到的聲音,卻至少說了十分鐘,像是在述說什麼故事一樣…仔細想想,說是對談,聲音好像其實屬於許多人。
「嗚呃呃…不是吧。」雖然也不是特別害怕那類的東西,不過身處於土下不知道埋了什麼東西的荒郊野外,又是只有他們幾個孤身在此,導出的結論還是讓人有點不安。
「哼。」這次是語尾上揚的哼音,那是帶著笑意的回應,ミンク的嘴角微微的揚起,他將煙管倒扣去除裡頭的灰燼後添上了新的點上火苗,手間著把玩銀質的雕花打火機,營火的光芒、打火機金屬的滑擦聲以及吐出的煙霧,讓蒼葉想起很久以前曾看過的電影,現在確實還真像是身在那樣的場景跟情節裡。
「……────」ミンク吸了口煙,吞吐之間含糊的說了段他聽不懂的語言。
「…抱歉、日文,OK?」突然像以往在路上遇到外國人問路時般慌張起來。
「聲音。」ミンク簡單的吐出小學生也懂的單字,皺起了本來就糾結的眉頭似乎在挑選適當的用詞。「剛才那是我們的語言,日文應該沒有這個詞彙,簡單來說,意思就是聲音──萬物的聲音。」
蒼葉瞬間覺得自己從HBO轉到了探索頻道。
他搖搖頭把這個殺風景的想法甩掉,然後默默在心裡想著剛才ミンク所說的詞彙──剛才ミンク所用的、不同於以往跟自己對談的發音跟語調,簡直就像是不熟識的人,果然ミンク的聲音,生來便屬於那個古老語言吶。
「能夠使用聲音的你聽得見,也是很自然的事情。」ミンク斜偏頭,似乎在看著接近地平線的星空,自從認識以來這樣看著遠方的模樣已見了很多次,蒼葉移動身體接近對方,靠上他的臂膀。
「…嗯,聽見了。」看向和他同樣的星空,依偎著的人改變了姿勢,不知道是否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加舒適。「不管是風裡面,或是樹木、草皮、星星,還是那顆比較大的星星。」蒼葉笑了一下,然後果不其然的感覺到對方的斜瞪。
來到這後蒼葉總是覺得周圍充斥著聲音,本以為是荒野和生物的自然聲響而沒有多想,至今才瞭解那不是生物、星球或是空氣流動構成的,四周的一切都寄宿著靈魂的言語,古老的故事一段段不停交互著傳遞;雖然聽不懂,但是卻令人感覺到懷念,承傳了許久的寓言像是營火上冉冉的火苗般發亮飄散,然後在夜空中消失。
多少個夜晚,ミンク也這樣傾聽著吧?
對於懷念已久的故鄉之聲,他是抱持著怎麼樣的心情呢?
東江曾經說過ミンク的族群被稱為神之一族,在開始旅途之前他就是憑著這個模糊的名詞,和在暴露中看過的景色尋找ミンク可能所在的地點,因此除了地域性方面、也看過不少可能是ミンク部族的相關資料,隱約可以窺見些端倪。
「…我們認為萬物都擁有靈魂──也就是所信奉的神。」ミンク吸了口煙,話語之間長長的停滯像是深呼吸,他瞇細了眸,讓煙霧保留在喉鼻之間品味,過了一段時間,喉頭才緩慢的動了下,將溫潤的白煙跟剩下的語言一併吐出。「神授予一族知識和話語、而我們將之傳遞於後世,你聽見的,就是那樣的聲音。」
家園毀滅、族人被殘殺的那刻,倖存下來的自己站在焦土之中,萬物的咽喉像是被焦碳堵塞,即使風吹過也無聲。
令人害怕的寂靜中耳邊僅剩下族人們哭喊的幻聽──村落、生命、神靈都燃燒著,應當將死亡視之與生存同等尊貴的他們,竟因為外來的侵略,恐懼起死亡而哀鳴。
失去親友以及故鄉的悲傷,神靈、信念被褻瀆,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怒…種種激烈的情緒在胸口中交雜,廢墟中隻身佇立的ミンク錯亂的哀慟,成了唯一的聲響。
花費了極大的工夫他才鎮定下來,茫然的重建已經不能稱之為家園、僅是單純仿造著回憶的棲身之所苟延殘喘。自己從思考迷宮裡找尋到出路,確立了報仇的決心跟計畫離開之時,周圍依舊是逼瘋人的寂寥──那時的他得出的唯一解答,便是在事件落幕之時,自身將與所愛的故鄉和族人一同歸去。
然而抱著與當初不同的生存想法重回故地時,已看不出痕跡的故鄉卻恢復了懷念的姿態,包圍住自己。
未曾想過再見的景色在眼前時,說沒有感觸的話連自己都無法蒙騙,光是感受到陽光與森林,全身的細胞就顫抖了起來、神經也隱約作痛,風吹起的當下幾乎無法言語,不是對生命的感觸,而是對過往的沉浸…好像逐漸想得起來,死去的心臟以往在胸口鼓動的感覺。
讓他能夠再度聽見、再度回歸故土的是眼前的青年。
失去一切也報了仇後,一無所有的活著並不讓他感覺到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若要說此時還剩下什麼眷戀,那麼僅剩的便是……
ミンク陷入沉默,不必要的話便不多說一向是他的作風,因此此刻在心底想著的自然不打算告訴蒼葉。
「…在那個島上,除了一個以外,沒有其他聲音。」再度思索了幾秒後,他才淡淡的開口﹔與之有關聯性的事件,現在能夠說出口的便是這項。
蒼葉觀察了下ミンク的表情,所指的地點想必是被東江給侵佔的碧島吧?本來的碧島也是生意盎然的綠色島嶼,在東江來到後就變了,也難怪他會這麼說。
然而所謂的那『除了一個以外』,是什麼……?
雖然想開口發問,不過想必ミンク不會給他任何答案吧。
『──你,聲帶震動的方式不同於別人。』
腦海裡突然閃現過ミンク以前曾說過的話。
從耳根開始莫名的燥熱了起來、熱度直傳到臉頰,這是自己自作多情吧?蒼葉想著,下意識的縮起肩膀想躲開對方的目光,才想起本來ミンク的視線就不在自己身上,又打直了身體裝出沒事的樣子。
「會冷?」靠在身上的身體有這麼大的動作誰都不可能沒有察覺,看向在身邊自我混亂的蒼葉,ミンク一邊想著這傢伙真是奇怪、一邊順手將收集來的柴火丟進了火堆。
「啊,不不──」蒼葉一腳稍微踢開了毯子,出聲制止ミンク增加火勢的動作,本來緊抱著蓮的手也鬆開了些。「現在倒不如說有點熱……」
「那就別靠這麼緊。」聽到蒼葉這麼說後,他伸手拉開對方身上的毯子,接著退開距離打算讓溫度降低,臂上卻突然一緊。
「不,果然──」稍低著頭的蒼葉單手揪緊他袖上的衣料,耳到頰泛著一層薄暈,艱難地說著。「…還是會冷。」
搞不懂,真的是搞不懂這個傢伙,不過既然會這麼說,應該是冷的意思吧。
「…你還真麻煩。」
他向後打斜了身體回到本來的姿態,肩上的Tori識相展翅移動到營火另一端的行囊上。還沒放下的毯子再度拉回蒼葉的身上包了個嚴實,ミンク撈起一旁的保溫瓶轉開將裏頭的飲品倒進杯蓋,對方則自動的窩進了自己身體和毛毯間的縫隙。
「啊,謝謝。」蒼葉伸手接過遞來的溫暖,瓶裡濃厚的香氣撲鼻而來,植物性的味道捲著淡淡的發酵氣味跟著熱氣烘上臉,雖然不熟悉但是很舒服的味道,放置在瓶裡一天僅比體溫還高點的溫度不燙口、而且能帶給身體溫暖,一口氣喝掉後他再次抱起蓮放在膝上,笑嘻嘻的交還杯蓋。「…暖活多了。」
滿足的聲音傳來,ミンク皺眉,但只是無可奈何的把煙管送進口中。
一開始其實還不是這樣的,本來蒼葉還會抱著那隻寵物拼命忍住顫抖跟吸鼻子的聲音坐在旁邊苦撐,某次看不下去招呼他過來後,就變成了這樣自然的情形。
由於對方不拒絕的態度,蒼葉便直接靠上胸膛,身上除了被男人的暖度包圍以外,還有那股熟悉的肉桂香盈聚著。
男人正照看著營火的臉龐輪廓深邃,眉宇與頰邊刻劃著多於自己年歲的痕跡,往常一般抽著菸,順著看過去,他竟然覺得ミンク吸吐煙霧動作著的唇看來很性感──什麼跟什麼?蒼葉猛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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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PART.4 PART.5 PART.6
3、4、5、6的部份並非最終版本,僅供大家參考
後續我們有進行內容的新增和修改,同時也有新增文章和不知道甜三小的小短篇!